孩子的第一哩路 First Mile, Kid's

這是台九線上飛奔的側照,剛剛下過一場大雨,天地都很乾淨...

從左到右，由西到東…場勘一二事

我怕死場勘了…但是又很喜歡場勘，這真是種複雜的情結。

因為319每場演出是先有場次再找演出場地，也因為319的經費涓滴得來不易，所以總是希望用最短的時間、最精省的方式完成與各鄉鎮的第一次接觸，包括對各地公所的初次拜會以及演出場地(通常是當地的國小或國中)的探勘。因此一天內跑個北中南三地是很常見的情況。

但各地公所的上班時間、和學校的上下課時間是固定的，我們必須和時間賽跑，先拜會完當地公所後用最快的速度看完至少2-3個學校，也和學校的師長們打聲招呼，之後馬上跳上車用最快的速度前往下一個目的地，拜會公所後再看它兩三個學校，然後再跳上車…

每次跳上車前往下個目的地、每次看了幾個場地發現都不適用後、每次發現時間快要來不及路途卻還很遙遠一定得和聯絡窗口改時間時，胃，就會開始扭曲皺縮抽筋起來…當上了車很久後回想才發現「啊~!!我怎麼沒注意到…」、當發現最適合的場地卻因故不能用、當回到辦公室發現最重要的大門寬度卻印象模糊，而場地卻遠在千里之外時…就會沮喪到很想一頭撞死在豆腐牆上。(哈~我還是很怕痛的)

所以每次最後的回程，車上都會陷入一片寂靜，不是睡著了，而是放鬆後眼睛會無意識的跟著車燈走，腦子陷入渾沌狀態。有一次回程在北二高上狂奔，車上聽著廣播突然出現了一小段歌詞「從左到右、從西到東、最真的感動…」，耳朵一緊，這好像我們現在在作的事喔…

後來查了一下，其實這是龔詩嘉的歌，講的也是戀人分手的情事，跟我們繞著台灣走的行腳一點關係也沒有，但是這段歌詞卻讓我想起了一些也許才1個月之前發生的事…

像是堆了滿車的鳳梨釋枷、地瓜、花生、檸檬汁還有香蕉…還有愛…
像是某位公所同仁一聽到紙風車，就哭了…讓我當場內心感動但手足無措
像是拍胸保證沒問題幫到底的鄉長和主秘，還有眼睛笑成一道彩紅的幼稚園老師
像是下營那隻綁在車頂上的大麥町，還有尷尬得要命的大雨連5發雨神新傳奇
像是手上的iphone上的照片定位功能不知不覺間已經點滿台灣一圈...
像是石碇演出前幾乎無法成眠，緊張到睡睡醒醒乾脆早點進辦公室……很多很多跟本沒想過會在一個多月裡發生的事情，而它們確實在身邊不斷的發生、繼續，然後往前走下去。

然後，雖然還是很沮喪，卻覺得長出力量來了。這種感覺很像每次演出「紙風車幻想曲」時，每當唐吉軻德和隨從桑丘，還有那隻金光閃閃銳氣千條卻滿頭大汗的「難騎」準備踏上孩子的第一哩路時，我都會有那種熱氣衝上胸臆的悸動。

下次場勘應該仍會持續這種又怕又愛的感覺到很久很久….我想。雖然胃痛抽筋依舊，但未來希望，也一定要能夠越來越順利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