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很討厭那些藝文界的在那邊哭爸哭母」
問:你從一個創作表演者到行政管理者,不同角色間怎麼轉換?
答:我三十五到三十八歲時,才真正決定走藝術這條路。可是從做劇團開始,我沒有過過一天OK的日子,沒什麼轉不轉換的,就是你已經被逼到,媽的,再不想辦法就……,是不得不做。我這個人卡肖(瘋),我是神經病啦,我就是會做一些意志力無法完成的事情,可是他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會跟我去做,他媽我是宋七力啊,我也搞不清楚。
像三一九計畫的行政經費沒有了,就要趕快去想辦法,我這個肚子是這半年凸起來的,媒體舊識晚上下班我就和他們吃吃喝喝,順便把理念談一談,頭版都是我喝酒喝來的啊,有媒體高層說我得為此喝三杯,我說他媽的六十杯我都喝,就一直喝一直喝,大家都很開心。其實大家都是辛苦做事的上班族,但一些原始的熱情都還在,我就是去撥弄、挑動他們,老實講媽的這些人也是剛在過中年危機或剛過完,有時候得像我們這種人,需要毫無理性、放任、像大孩子的時候。
問:從事藝術表演能夠成為一輩子的工作嗎?
答:這點說了讓你他媽的不得不覺得我很厲害。我就很討厭那些藝文界的在那邊哭爸哭母(喊窮),然後每個人都穿名牌、開賓士,不能這樣啦,要懂得分享嘛!你每天哭爸會影響家長把小孩送到劇團來嘛!
我們的基金會是非營利的,盈餘全拿來當員工的退休金,滿三年可以認股,除了年終、中秋、端午、季獎金,我們還有一筆錢做員工購屋無息貸款,另外有急難救助金,我最近還在講團保的事情,像我們這種藝術團體,必須用資本主義的好處、用社會主義的精神,賺錢就是給他們安頓,無後顧之憂去做戲。我必須要很辛苦的去ㄍㄧㄥ這個東西,但我絕不要靠人。
問:台灣event愈來愈多,但不少人批評像在亂燒錢?
答:六○年代Woodstock演場會,影響到整個嬉皮運動,很多觀念必須要去改變。以前台灣死氣沉沉,就是因為沒有活動,人本來就要有初一、十五嘛,不能每天都吃稀飯,辦活動沒錯,但台灣只是抄襲沒有創意,大家應該批評的是這個。比方說幾年前衛武營辦活動,裡頭一個明星都沒有,三天內竟來了六十幾萬人,其實是很屌的。
問:你和吳念真等發起人為什麼那麼麻吉?
答:我們這種人就是很直接,像我們在吳sir家打牌打到完全是天翻地覆,就是任性嘛,但我們很有道義啊,我他媽打牌一成是要捐給聖心教養院,吳導說台北縣營養午餐沒有,我們這些賭腳每個人都還媽的拿錢出來捐ㄟ,吳sir會統合處理,每次都嘛有目的地去捐,呵呵。
(曾嬿卿、紀淑芳採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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